北中医带教专题：方剂、医案(2016)

(作者：赵红军)

一、具有代表性的风药方剂

下面我给大家讲一下我在临床上常用的、一些比较具有代表性的风药方剂，讲这么十个方剂：

1、桂枝汤及其类方，如桂枝加葛根汤、桂枝加厚朴杏子汤、柴胡桂枝汤等。

2、葛根芩连汤：葛根、黄芩、黄连、甘草。

3、荆防败毒散：荆芥、防风、茯苓、独活、柴胡、前胡、川芎、枳壳、羌活、桔梗、薄荷、甘草。

4、升阳益胃汤：黄芪 、半夏、人参 炙甘草、独活、防风、白芍、 羌活、 橘皮 、茯苓、柴胡 、泽泻 、白术、 黄连。

5、升阳散火汤：柴胡、升麻、葛根、羌活、防风、独活、炙甘草、甘草、人参、白芍。

6、泻黄散：藿香、防风、山栀、石膏、甘草。

7、消风散：当归、生地、防风、蝉蜕、知母、苦参、胡麻、荆芥、苍术、牛蒡子、石膏、甘草、木通。

8、独活寄生汤：独活、桑寄生、杜仲、牛膝、细辛、秦艽、茯苓、肉桂心、防风、川芎、人参、甘草、当归、芍药、干地黄。

9、大秦艽汤：秦艽、甘草、川芎、当归、白芍药、细辛、川羌活、防风、黄芩、石膏、白芷、白术、生地黄、熟地黄、白茯苓、川独活。

10、续命汤系列方剂

大续命汤：麻黄、桂枝、杏仁、石膏、当归、川芎、人参、干姜、甘草。

小续命汤：麻黄、桂枝、杏仁、黄芩、白芍、防风、防己、人参、生姜、甘草、大枣、大附子。

第一个桂枝汤，和桂枝汤的类方。桂枝汤大家再熟悉不过了，是伤寒第一方，也是群方之祖。我们用桂枝汤治疗皮肤病、产后风、面神经麻痹等等，那么还有桂枝加葛根汤、桂枝加杏仁厚朴汤、柴胡桂枝汤等（临床都很常用）。大家学过《伤寒论》都知道，《伤寒论》总共有398条，这398条中，太阳病篇占了三篇，光这个太阳病呢178条，占了全书将近二分之一的篇幅，为什么这样子呢？就是医圣特别注重这个外邪侵袭。在《伤寒论》里，先解表，后攻里，表里同病的表里双解，他就是为了预防疾病由外到内的传变，所有大家要重视这些方剂。

一个是桂枝汤及其类方，再一个是葛根芩连汤，我们临床都很常用。“太阳与阳明合病，必自下利”，葛根汤里边，葛根、桂枝、赤芍、生姜、大枣、甘草，为什么能治疗下利呢？就是太阳的病邪不解，进入阳明，导致肠胃道的下利。怎么办？升起来。它并不是单纯的只下利，葛根芩连汤是怎么样讲的呢？“太阳病，桂枝证，医反下之，利遂不止，脉促者，表未解也，汗出而喘，葛根黄芩黄连汤主之。”葛根芩连汤大家不要认为它是个清热方子，它的君药主要是葛根，葛根在葛根芩连汤里用了8两，这是（全书有葛根的方剂）用的最大的，黄连、黄芩是2两3两，葛根的量是黄连、黄芩的2到3倍，目的就是用大剂量的葛根，把这个病邪给提出来，把气机提起来，然后加黄连黄芩清热。我们今天在临床上，用葛根芩连汤治疗好多男科疾病和妇科疾病。我以前治疗好了一个输卵管脓肿的患者，就是用的葛根芩连汤。包括这个男科疾病，好多不育的男的来看病，是精子的畸形率高，你一看这是肾虚了给他补肾吧，能不能补肾呢？肠胃不好，经常拉肚子，一吃火锅就拉肚子，一吃辣椒就拉肚子，脉象洪大有力，小便黄，像这种情况怎么给他补肾呢？我们用的方法是先驱邪后扶正，先去湿后补肾。甚至有些患者不用给他补肾，你用四逆散、三仁汤、葛根芩连汤把他的湿热去了掉了，它精子的成活率自然就好了。

下来一个就是荆防败毒散，它就是喻嘉言所说的“逆流挽舟法”。我们不是说它光是治感冒的，我们给患者把方子开了以后，好多患者就喜欢百度，那赵大夫你给我开的是荆防败毒散，我又没感冒，开这么多风药干什么？实际上呢荆防败毒散它能治疗冠心病、肠胃道疾病、腹泻、带症、阴囊潮湿等等一些病症。

升阳益胃汤，这是李东垣的方子，补其中而升其阳，一边祛湿，一边补中，用了大队的风药来升阳，它为了防止升阳太过，加了一点点黄连兼制。升阳散火汤，散的是郁火，这个郁火怎么样来散呢？打开窗户，“打开天窗说亮话”，用中药来发散它。柴胡、升麻、葛根、羌活、防风、独活、甘草，它用了两个甘草，一个生甘草，一个炙甘草，它的配伍很巧妙，里边加了个白芍，一边发散，一边又不让你发散太过，带收敛，这就和医圣的柴胡桂枝加龙牡汤的道理是一样的，一边收一边发，我们用风药的时候用龙骨牡蛎来兼制，古人认为龙骨牡蛎收正气而不敛邪气，不影响发散。

泻黄散刚才说了。消风散，消风散是《外科正宗》上一个方子，但是这个方子对于各种各样的皮肤病引起的发痒，甚至说流水等等，效果都不错。我们刚才讲了，《黄帝内经》上讲：“诸痛痒疮，皆属于心”，还有，“风盛则痒”，那么这个方子呢它祛风，祛风的时候养血，“治风先治血，血行风自灭”。另外呢它降心火用的是木通、甘草，它里面有石膏，清的是阳明的湿热。凡是有皮肤病的人，要问他出汗的情况，吃饭的情况，如果说这个皮肤发痒出汗多怎么办？它就是个桂枝汤的指征，如果说他特别能吃呢，阳明为多气多血之府，风邪入里，风为阳邪，风性主动，这类皮肤病患者表现为能吃，有一些皮肤病的患者表现为能吃，这里有凉血的药，它用了生地、石膏。

下面呢是独活寄生汤，它是通过补气血补肾来祛风寒湿的古代名方，它出自《千金方》。实际上呢风药和《伤寒论》它是一脉相承的，孙思邈到张元素到李东垣，都有大量的风药的用法。独活寄生汤它在八珍汤的基础上加减，然后祛除风寒湿，我们今天临床上治疗腰椎疾病身体气血两虚的，同时腰腿疼痛肢体怕凉的一些疾病，这是独活寄生汤。

大秦艽汤和续命汤系列，大秦艽汤和大续命汤是我在临床上治疗中风，不管它是急性期还是偏瘫的后遗症和恢复期，你找到了它的适应症和要点，这个两个处方都有不错的疗效。这两个方子可以做个对比，大秦艽汤的打首的是秦艽，那么秦艽和麻黄、桂枝、荆芥、防风就不一样，它是个辛凉而比较柔润的，大秦艽汤养血祛风，有清热的作用，养血作用比较明显，它针对的是阴血不足的人感受风邪出现的偏瘫肢体不利。我们人体的气血是分左右的，我们的脉象，左边是心肝肾，偏重于血、肝和肾，右边呢主要偏重于气分、肺和胃，中风偏瘫瘦人多见于左边，因为瘦人多阴血不足，用大秦艽汤的几率就多一些。那么胖人呢？他是气虚寒湿，右边的偏瘫比较多一些。当然这个不能绝对，得结合临床实践来看。

续命汤应用的10个指征：

发病前有感受外邪，或者吹风扇空调的病史；

或者在天气变化的时候发病；

肢体有畏寒发冷、拘紧、酸困不适的表现；

肢体的紧张度比较高；

右脉弦滑、洪，有力，左脉弦、紧，按之有力；

舌质红，舌苔薄白或者黄腻；

口干，大便滞涩不畅；

肥胖人居多；

肢体瘫痪多见于右侧；

排除肝阳上亢、阴虚火旺的脉证。

续命汤是我们临床上治疗中风、中风后遗症非常常用的处方，续命汤实际上也是个经方，大小续命汤，我们平时呢用大续命汤能多一些。续命汤治疗中风呢，大家要知道一个人，也是我们的老乡，我把他称之为“古今治疗中风第一人”。咱这有搞针灸推拿的同学，你得把针灸推拿的优势发挥出来。那么古今治疗中风第一人是谁呢？长安黄竹斋。黄竹斋治疗中风最擅长的就是针药结合，他用的是传统针法，但是他的药最擅长用的就是大小续命汤，这是50年代（的事情了）。黄竹斋先生呢他去世以后葬在了八宝山革命公墓，他受到过毛主席和周总理的接见。他当时在中医研究院的西苑医院开的病房，专门治疗中风。实际上我们中医好多东西发展到现在，不是更进步了，而是退步了，所以我们要有这个自信（要重视针灸来治疗中风）。

好多人他一看见这个续命汤他就害怕，高血压、肝火上升、阴虚风动等等，给人家开麻黄桂枝，你这个会升高血压，加重出血怎么办？这是没有掌握这个适应症。我之前治疗中风偏瘫，我有一个小伙伴，他奶奶偏瘫了，后来我一问，她是怎么样偏瘫的呢？他是前一天的傍晚，冬季，天气很寒冷，傍晚她到那个麦场拿那个麦杆，晚上要烧炕，结果受风寒感冒了，浑身就哆嗦，偏瘫。中风的急性期你抓住这个机会，给她及时地疏散开，这个病就轻了。我们现在治疗这个中风，就把这个最佳时期给错过了。西医认为中风和风寒是没有关系的，脑血管疾病是吧，我们不能认为跟风寒也没有关系。“辩证首重病因，论治首重体质”。辩证首重病因，你是怎么样得的病？你是劳累了？气虚了？你生气了？肝火上升了？你这明显是受风寒了，你就得驱散这个风寒。阴虚的人，你用柔润的这个风药来驱散它。那阳虚的呢？你用骏猛的风药、辛温的风药来驱散它，你要抓住这个适应症。

那这个续命汤，我们在临床上怎么样抓住这个适应症呢？好多这个中风的患者，最后就剩后遗症了，他后遗症是什么呢？下肢能走路了，但是上肢瘫痪了，他走路的时候筋脉就挛缩了，手指就张不开了。这是我们治疗中风偏瘫的时候有很大的问题，好多患者之所以造成这种后果就是因为刚开始的时候，这个失治和勿治所引起的。你一看到他中风偏瘫了，直接补阳还五汤就上去了，或者你给他滋补肝肾活血化瘀了，这样就把人体的病邪从外逼到里面去了，从上面赶到下面去了。你在病情刚开始的时候，（如果能）及时地用风药，把他这个体内的病邪及时给散发出来，你不要把她的气血赶下去了，就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肢体瘫痪的后遗症。

所以在临床上怎样来用这个续命汤呢？这是我多年的临床经验，给大家总结了十条：

第一条：你问他，发病之前有没有感受外邪的病史，比如前两天感冒了、吹风扇、吹空调？这是治疗中风病必须问的地方。

第二条：是不是在天气变化、交节的时候发病的？小雪、大寒、立冬等等，人体适应不过来，这就是外邪的因素。

第三条：除了整体瘫痪以外，有没有肢体的酸、困、发冷、拘谨等等这些外寒的表证存在？有的话，就不能视而不见，用天麻钩藤饮什么的，这是不行的。

第四条：看肢体的紧张度。因为寒是主凝滞而收引的，这是由于风寒合到了一起了（侵袭人体）。

第五条：看脉象。续命汤的典型脉象：右脉弦滑、洪，有力，左脉弦、紧，按之有力。弦是风；滑是痰；洪是热。痰热，身体里面郁闭着，续命汤是外寒而内热。外寒在哪体现呢？左脉的弦、紧，按之有力。人体感受风邪寒邪以后，我们人体的脉象是不一样的，假如一个人风寒感冒了，那么他这个脉象会出现弦紧、浮弦；风热感冒，可能是浮数脉。风寒感冒了，他这个弦紧、浮紧应该在我们的左边还是右边呢？感受寒邪的时候，他是不是应该在我们的左边呢？左边是水和阴，同气相求。为何《伤寒论》太阳病，项背强几几，头项强硬呢？因为左为表，右为里。感受风寒他是左边的变化，感受风热他就是右寸。所以续命汤是左脉弦紧有力，外有风寒；右脉是弦、滑、洪，是内热、肺胃有热。所以续命汤这张方子，麻黄桂枝解左边的风寒，杏仁石膏去的是右边的内热。这个方子它是从大青龙汤加了走气分、走血分的药变化而来的。大青龙汤是外寒内热，但是中风偏瘫了，就不是普通的感冒的风寒了，中风寒已经入了你的经络了，他有正气不足的情况存在，“正气存内，邪不可干，邪之所凑，其气必虚。”所以在大青龙汤基础上加党参、甘草补中气，加当归、川芎养血祛风，让麻黄桂枝先进入到血分，然后再带着血分里的风和寒邪往出走。

第六条：舌质红、苔薄白这也是外寒内热的表现。

第七条：口干，大便滞涩不畅。

第八条：肥胖人居多。

第九条：肢体右侧居多。刚才讲的，胖人多气虚，右侧为肺胃。

第十条：排除肝阳上亢。如果你还是不放心，可以用排除法，排除患者肝阳上亢，阴虚火旺的脉证。比如患者瘦高个，木形体质，木火上升，颜面潮红，用的时候就要小心了。他是地黄饮子汤呢还是续命汤呢，还是要区别。

二、应用风药的临床案例

（一）桂枝汤加味治疗产后浑身疼痛、失眠抑郁的病例

这是一个用桂枝汤加味治疗产后浑身疼痛、失眠抑郁的病例。这位患者是个产后病，主诉是：1、生了孩子55天，浑身疼痛、头痛、肩胛骨里面都疼，出汗多；2、失眠 ；3、奶水少 ；4、产后抑郁。她要求给她解决这些问题。我们给她用的是桂枝汤加减治疗的。

就像刚才讲的，主诉不等于主症，我们抓住她的主证，是她出汗很多。假设（我们不用桂枝汤治），（而是看）她产后抑郁，给她用逍遥散呢？患者明显浑身疼痛、出汗，逍遥散还有柴胡呢，那么她会耗伤肝血。假设她失眠，我们用酸枣仁汤，给她收敛，她浑身疼痛，你如何来消除？假设她奶水少，我们给她补气血呢？给她补气血让奶水充足，但是她外面的风寒怎么办？肝郁怎么办。

我们给她用的桂枝汤，加桑叶，因为她来看病是9月份，天气还是比较热的，她出汗，大便不通畅，我们加桑叶辛凉，敛汗、通便；加柏子仁养血、润肠通便，还有有安神的作用；加白术枳实来健脾通便；奶水不足，给她加路路通。第二诊的时候明显就有好转，第三诊的时候基本就痊愈了。

在看病的时候大家要注意心理状况，这个患者很抑郁，心情不是很好。一个医生你和患者刚见面，刚说话的第一刻起，你这个治疗实际上已经开始了。咱们年轻的医生学生给患者看病时候，不是说你就完全不能辩证，不是说你们不会给他处方用药，而是“拿”不住患者（把握不住患者的心理，不会沟通，掌控不住患者）。这个患者就是长吁短叹的，她老公在旁边，两口一块来，看病时候老公就在旁边喋喋不休、说这说那，把我说的都有点烦，我也能看出，患者也有点烦。我就对男的说，你能不能先停了，先别吭声了。之后他和媳妇有点翻白眼，我就说你这个作为一个男人，你太小气了。我说了这句话之后，这个女性患者一下子就开心高兴了，对她老公说：“我在家里就成天说你小气小气，你看你是不是小气？大夫都说你小气！”我觉得他这个肝郁抑郁能好的这么快，就和那句话有很大的关系。

（二）泻黄散加减治疗面瘫

这个患者是泻黄散加减治疗面瘫，这个患者都已经得病好长时间了，不是刚开始到我们这来看的。他现在表现为口眼歪斜、舌头发麻、视物模糊。为什么用泻黄散？泻黄散治疗的是脾经湿热，脾开窍于口，脸抽麻，面颊这是阳明，和脾胃是有关系的。最重要的你要知道，脾胃湿热它是个实证，关脉是有力的，典型的泻黄散证，她还出现了口干、能吃、脉象滑洪、便秘等等。这个患者同时还有眼睛上的问题，肝主风，还有肝热的问题，我们用泻黄散来清她脾胃的湿热、祛风，用丹栀、赤芍来凉血，夏枯草来平肝，龙胆草来降肝火，睡不着觉加竹茹，耳鸣加磁石。她病得时间长了，久病入络，所以我们加了白僵虫，入络。

（三）风药合葛根芩连汤

这个患者是风药合葛根芩连汤，他是来治疗痔疮，大便稀、出血，平时乏困无力，白天没精神、晚上睡不着觉，腰痛。这是我高中同学，刚开始来，他没找我看病，他给我打电话，说自己结肠炎犯了，说吃什么药？我正看病呢，就随口一说，那你自己买点结肠炎丸吃吧。过了一周他说，你开的那药就不管用，我说你什么感觉么？他说我肛门口发痒，掉下一块。我说那是痔疮，你就过来看一下吧。

来了一看:他面色是红的，脉象是弦滑洪有力的，嗓子经常发干。我一看他这是个湿热，给他开的是葛根芩连汤。肛门发痒，风药的指证。疼痛出血怎么办？给他再加风药。

葛根芩连汤在临床上运用比较多，是个比较好用的方子。一开始行医的时候，当地有个大学老师过来看病。他说我这个拉肚子你给我解决下。他说他胃凉，不能喝绿茶、不能吃凉的，不然马上拉肚子，吃过很多中医的药，附子、干姜都吃了（也不顶用），你看怎么解决。所以大家一定要仔细辩证，他已经吃过附子干姜了，你再开可能就有问题。他的脉象是滑洪有力的，虽然他说怕冷发凉不敢吃凉的、喝绿茶，但是他舌头是红的，我们中医上有句话叫“同气相求”,我们不要让患者的叙述把你给蒙蔽了，他说他怕凉不一定是怕凉。你身体有热有火的，还就喜欢吃热的。比如好多女孩长痘痘，她热重，她都牙疼了，还是喜欢吃辣椒，喜欢吃火锅。还有些女孩痛经，手脚发凉，她就喜欢吃冷饮，这也是同气相求。所以要仔细辩证。

后来给我同学用的是葛根芩连汤，把黄芩去了，再给他加荆防羌独来升，腰疼加桑寄生，地榆是治疗便血的。我把甘草改成山药，因为他吃饭不香，乏困无力，我用山药代替甘草来补中气，用龙骨牡蛎来兼治，不能光升。痔疮的问题刚才都讲了，是风药和耳穴泻血的长处，大家可以结合耳穴泻血，像一般遇到的风疹、湿疹、荨麻疹这类问题，（在耳穴的风溪穴泻血）一般都会立竿见影。

（四）风药合活血化瘀治疗睾丸疼痛的案例

这是一个风药合活血化瘀治疗睾丸疼痛的案例，这个主诉实际上写的是有点问题的，写的是：“前列腺问题引起的左侧附睾疼痛月余”，但是实际上不是这样的，所以我们写病历的时候，要分析。这个患者一直是前列腺，他现在是来看最近这一个月的睾丸疼痛的，他的前列腺并非和这个疼痛有因果关系。

我们一看这个疼痛，想到的是不是软坚散结、清热解毒、活血化瘀啊，但实际上他不是这样的。后来我问他，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疼痛，你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，跌打损伤了、还是感冒了，怎样引起的？我们看病要注意外邪，患者不知道，这个感冒还能引起这儿疼，但是作为医生你要知道。很多腮腺炎好了后会引起附睾炎，是不是？风气通于肝，肝经厥阴它联系的是生殖器。他之后就说，是感冒以后出现的问题。那么这就是不是单纯的用活血化瘀能解决的问题了。

我给他用的是：风药来祛风，散肝经的风，荆防羌独；睡眠不好加远志茯神；疼痛，加的是川芎、金铃子散、乳香和没药。乳香没药是软坚散结、消肿止痛非常重要的药，比如活络效灵丹、仙方活命饮，它们都有乳香没药，张锡纯他就特别擅长用这个乳香和没药。一般的，我只用3g-5g，因为这个患者疼的比较厉害，我给他用了10g，再加了夏枯草来软坚散结。